! ]2 q7 B' Z1 r, v- y1 U7 O 那天阳光明媚,微风很色情地爱抚着杨柳的秀发,杨柳一敏感摆动着纤细的腰肢,跳起了千手观音。 8 g- C! c. m0 x) f7 L/ _& V o6 {4 ]- h% c
我举着一把班上最烂的笤帚去楼下值日,一向行事低调的我从不正眼扫别人一眼。当然,校领导除外,我还是会给他们一点儿面子的。 * B) f7 i& U; r0 d 7 Z* I' U* G2 G& L 到了目的地,我就甩开膀子认真地扫着,旁边传来一阵阵像老母鸡下蛋一样的笑声,我像平时一样无视。 2 E7 W/ K! D. {' ~8 @. M5 m. e) ]: g L2 X3 h
后来声音越来越大,从老母鸡下蛋到机关枪扫射,最后又到气球皮卡嗓子眼。我实在受不了了就抬头看了一眼。结果就那么一眼,酿成了一生的悲剧。 9 h4 [5 x/ m8 y' a: _# ]. u$ o3 D- n8 }" E5 w M; p
眼前站着一个人,由于体型的原因我只看到了他身后半拉的教师公开栏。旁边的目光都是追随他去的,我不想我的生活足迹也变得像他们那么庸俗,除了学习麻木人大脑的功课,就是抱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心理看热闹。所以我躲到柳树后面看他。 # |' a0 F7 K% f1 `( Y: Q [9 Q' s9 `$ \+ D% f3 a
这个人的相貌在21世纪真是难得,我觉得他根本就没有进化。如果老师在给初一的学弟学妹们讲元谋人,山顶洞人时要他站到讲台上,我觉得老师根本无需多说同学们也会把他们的特征记的一清二楚。 " E, s, Q& a0 S7 w6 m, J& Y4 c; X( S) M$ z& ?0 Z s: x
他的手里怀抱着一个巨大的垃圾桶,那距离好不亲热。还咧着一张大嘴,不知道在对谁笑,嘴里念念有词。周围根本没有人,也不知道在对谁说。1 Q. f/ k6 C# m9 {+ w7 p' M U. u' n
1 X- d. `$ \3 g2 o$ |; I 就在这时,一位老兄一脚踢飞了那只巨大的垃圾桶,里面的垃圾全都腾空跃起。如天女散花般降落在他的周围:方便面袋,没吃完的面包,碎纸屑,甚至还有卫生巾的包装纸……空气一下子凝滞,就听到旁边无聊的笑声和那个人铁青的脸。& t3 R/ b& M `: M, \,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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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期待着他的发威,是摔了垃圾桶,还是抱着垃圾桶在那里哭?我觉得以我近10分钟的观察,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。" ]7 s- m8 u" {5 u'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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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我错了,他很安静的在那里捡,旁边就横着一把笤帚,还有那孤零零等待他发落的簸箕。但是他只用了手指,一片两片三四片,五片六片七八片……最后他都捡起来了,抱着垃圾桶依旧咧着大嘴往前走,嘴里念念有词。 " A) H: U+ j- \. q% ~+ O ' X7 a$ h# q7 t G) ]6 _ 就在这时,那位老兄又来了,一个扫堂腿,垃圾桶又脱离了他的手,里面的垃圾又如天女散花般降落在他的周围:方便面袋,没吃完的面包,碎纸屑,甚至还有卫生巾的包装纸……空气又一下子凝滞,就听到周围无聊的笑声和那个人铁青的脸。- y4 b3 |/ @. `1 a
4 x2 t1 c, z! a$ S5 W 这次有意思了,我看的挺带劲,然而事实证明这并没有意思,他依旧安静的在那里捡,旁边就横着一把笤帚,还有那孤零零等待他发落的簸箕。但是他只用了手指,一片两片三四片,五片六片七八片…… 8 k) e8 F8 `: W# e # M' Q( v4 N+ f: ^7 v- w& N 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我不清楚,我只知道我在那站了半个小时,最后我发现我不用再值日了,因为他把我的地盘都给捡干净了。5 |" _- S, w9 @6 v2 x+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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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感觉,但是我又没法描述出来。我挺同情他的,尤其当看到周围一群人咧着大嘴笑的时候;我也挺佩服他的,毕竟那种忍耐力一般的人没有;我还挺讨厌他的,一个人怎么可以活得这么没皮没脸。最后我挺感谢他的,他把我的值日都给做了,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多么不喜欢劳动。$ z$ Q8 j [! I. Z8 V
9 G& ~9 E# \) |& b/ c# J2 h 一个哥们儿从后面拍我的背,笑着说:“艾子涵,你一个人在这儿乐呵什么?”,我夸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然后定定地望着擦肩而过的伯乐。从那一刻我决定,我要让我的生活多姿多彩起来。! ~8 n/ j0 g" t w7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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