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昨日青空》[口袋巧克力][完结][转载]

离人·殇

3 P, ~2 t: Y/ z9 n8 ]$ p2 S( b
9 P( D5 S! f% @+ g, q《第一章 被惊醒的青春》
: `' C& B0 r5 [! I( A8 v
" }. k& {2 ^& U% K2 ^9 |; J
7 i9 e0 W: R. j1 l" s* G& x“我们，分手吧。”
$ L$ C6 x  I" q

短信里键入这几个字，沉重的让我近乎窒息。
/ Y; e" c& [6 {. e1 E3 B7 d

“您的短信已发送成功”。

, h4 c7 m6 \3 @  I
" Q7 L% v( A+ R0 C9 N6 S呵，这是我第三次，用指尖结束的爱情。
. V6 ]9 D6 _+ v9 r. h" U: G

# A2 R$ l8 C, ?% u距离，是一件让人迷惑的事情。
1 i, R; j* H$ F; h- ], P
: R; L" p0 I- ]
8 X, E! D* Y4 c, C, s1 T# ?当所有滞涩唇边的话语，透过两个人上下的指尖，来往几万米的高空，几乎
/ `  U3 J* J) g; ^8 U1 l) A毫无延迟地传递……


9 f5 H; R5 d3 C. B+ @; b当那些以光速开始的感情，又以光速结束……
& }5 x3 y0 `6 ~& Z. b  O3 u

' m  w" t) P- g" Y2 D' R彼此的心，却被远远地落在了后面。

! v7 O9 S6 y) A* v$ P5 q! @
/ e/ l. q, h- \: {4 x; T8 L% S“叮铃铃……”
3 u* w- H  A( t- y0 @5 P8 W7 {
/ p6 M$ K. x% J: l+ }- r4 Y5 S7 J
“花生？！喂？怎么想到给我打电……”


“喂！小意，哥们儿我要结婚了！通知你一声，速来参加婚礼！对了，酒席
我要回老家摆，你也好久没回兰汐了吧？”
& O" S2 u5 \6 p# ^
/ `. A2 W' o) W/ n( w0 a) ^
兰汐——
' Q- a( S4 E4 N1 }7 F& n) Q

2 L+ P6 ^, `% h( T" N" @9 `8 D回忆里，陌生的熟悉。

) b1 b1 ~4 f2 N; E, {: u4 E& d0 C
而曾经，某段不算遥远的时光里，我们面对面地站立，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
心跳。

2 Z, T6 o' d% z: A, ?& W" u
# J: e$ o2 x+ W( U有些话，却还是无声地氤氲在胸腔里。


# M$ |* }5 p. Y, D# L/ T6 S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从未说出口得话，一些事情才能隔着美好而淡淡的距离
，被安静地存放在记忆的角落。


然后——
- S: x  Z& f8 h) E2 {: T) Q: q

你需要它的时候，它便会沿着时光斑驳的倒影，穿过几千公里绵长的铁路，
倏然而至……


6 A8 L; ~) Y2 ~* f“喂？喂？！我说你到底回不回去？”
" X) m* O5 [. |! l. k# |: F

“啊？好啊。”
6 W9 O% x& s7 ]; g
9 e$ P0 V/ f5 A  D! g5 D9 n+ z. b
兰汐，记忆里的美好，我的青春在那里。




8 Z2 h, d4 @0 w& U' h7 `# m

- G' p. n9 X' f' C* f0 ~& n
, U% I' n( c3 N* O6 ~
; a- e0 R0 N( G. }) `8 P8 p* ]



, t8 N! c; K! L- |& S- ]: u; q3 ~

' O) L- x% \8 k& H. P) ?0 X, v& s) n; h! q0 S


# ]8 c+ W# |" s8 h0 |
  ?( n7 z' h/ ?) c3 A) @二十世纪，九十年代末。
" t7 N$ N8 r4 [3 M  {. {

江南小城，兰汐。


% f% h& y( V& B8 O旧式的二层小院落门口，一位少年穿着一身肥大的校服，背着双肩背包，推
4 u5 V; H9 k* ^5 g* r( A着他的“永久牌”自行车正要出门。

2 a: e0 B& ^5 W3 q( }1 T: p6 `) g! e
9 p% h, t( ^" r& g6 K“汪！”一只小狗跑过来叫着。


' E5 g; |0 I; x$ h# S7 J“贝贝乖。”少年俯身摸摸小狗的头，起身大喊，“爷爷，我上学去了！”

; c1 m$ N. V) O1 O' M% K
: z% B9 k+ D2 {( T" E) b“骑车当心点啊，小意。”
# f+ X( ~  B- o+ F
! \; |0 x7 _( n! \4 F5 }( [
“哦！”
- B' V7 D. i+ n" S! n, F
+ }; M" S; x) K' _0 j& @& z( H
: i/ e4 h: J5 ^$ C哗——

% o9 B8 S, D! D0 m) v; h
# B# P+ O# ]% Z' \; k$ [“走咯！”
( g' P1 A/ t" D0 j7 N# Y
/ v; R" ~$ c  A0 b: I3 X
! A* C. Q4 \  d5 _: `少年跨上车座，伴着啪嚓啪嚓的声响，出发了。
7 z' |7 e9 l  t9 V3 W2 \/ {. T
' g7 A' o" G/ w! B% S
传说高三犹如炼狱一般，那天便是我高三生涯的第一天。但是，只要一想到
生活中还有漫画和街机，所有的烦恼都如同我此刻的身影——一闪而过。
' Z7 N/ C# W. V/ M

6 C! ^" `& b; f1 I5 o$ f) a) ?- U“走啦，花生！还玩！”

! j9 a. f" \! i. j$ d' K( H8 o
而每个上学日的清晨，这个瘦小的男生，和他身旁巨大铁架形成的对比强烈
的阴影，都会准时投射在我家的巷子口。


; W3 T7 v  r+ I4 F“慢点啊，我都等了你十分钟了。”
1 F; R" ^5 `  Q* Y
' ^0 h+ r! E( ~# B$ z8 e
“要迟到了哦！”
9 o7 Z# Z. [4 T. K9 ]4 \3 I

8 d6 h2 G$ j$ A& }花生是全班个子最小的男生，但骑的却是他老爸那辆跟他身高完全不相称的
) r! I. H" i" w  W/ v1 m28寸“大坦克车”。他是唯一一个从小学到高中都和我分在同一个班级的人
，我的死党。
" |: ]6 z/ U- F

自行车飞快的穿过着小巷，两旁的小店铺从我们的身边一掠而过。


% u, T' Z+ X3 z: N& @“小意，我昨天玩《拳皇》，用八神连上超必杀了啊！巨牛啊！！”花生得
9 U: M, K1 s0 S1 l9 C) `意的炫耀着。
. ?0 x9 o6 `. P& O

“还有八分钟，不想看到老陈翻脸就快点啊！”
. Z" ]  @' v. I
) Q: |6 L; T/ L! }! e
" o1 [5 s6 k8 i2 G5 H“你有没有听我说啊？！”他大叫。

8 t& }6 y! V1 O1 W
+ ^/ p$ _% {0 U8 x“我知道！八神的连续技我上个月就会了！”
6 n0 z: h- l1 H& {3 o( C) F8 Q* V( u
# M3 ~# F# w4 D- U& D
兰汐县第三中学。
: J' }5 F$ _  d8 x5 W" F

咔，把车停好。


3 k3 a/ W  ~& R2 B+ [“花生，把校服穿好啊。”我边走边整理校服，提醒道。

: T( {" T' F" N( x7 g* a
“哦，知道。”花生慌慌张张的跟了上来。
  t# a8 P$ b2 t9 E9 k6 [3 V5 R3 e

嗒嗒嗒，静悄悄的楼道里只有我们的脚步声。
- G3 C# s' G, q% l% ^0 P4 W
. a) L4 a3 d4 ?: ]8 K) w7 W
“铃……”
7 m; R, F8 \) K% k

+ I6 v9 H# l" G. C( s2 Z  g6 M! C. y刚要迈入教室，上课铃猛然响起。


) C) }& d5 S9 n+ L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子，手里拿着一本书走了出来。
7 n) j4 {2 E/ T0 e$ n/ Q+ ~
7 T) a; F5 P% T+ C
“陈老师，早。”我和花生赶紧问好。
+ p5 H6 l- ?0 s

1 t. J* {+ h& I$ ^( m陈老师是我们高中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，我一般私下叫他老陈。当然，同学
+ z, N3 W8 o7 D中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不堪入耳的绰号。直到很多年过去，某一天我偶然想
起他的时候，心里却突然多了一丝怜悯的感觉。

  q9 J/ i* ^) x& _# z) D4 H6 r
“早？！”

& T; D8 j8 P7 d2 i
" R  t2 ~) k4 |3 s“啪！”，老陈手中的书敲在了花生的头上，“都高三的人了！第一天就迟到！”


“校服也不穿好！想做流氓还来上什么学啊？！”
4 \5 b& H6 Z  [“……”


嗯？低着头的我目光透过了老陈身后的门。
; {7 K# G# r4 A5 n* I/ o

; r" \+ p4 ~' j他的训斥声逐渐模糊……
8 J5 O( ]. X1 J' I/ ^* X1 J. x

6 }' d* s& y+ ]8 ?$ Z因为我看到姚哲恬坐在第二排的窗边，左手将低垂的鬓发掠向耳后，侧脸一
0 P0 k3 Q' @4 f如既往的漂亮。
+ |9 X1 }: {; o6 F& b5 b0 }
& ~+ u# Y, f; I; D1 b, C/ }5 B+ h
她好像感应到了什么，目光向这边望来，视线交错，我有些惊慌，但是却没
3 t- T/ r. e. t8 t9 H! O& n有来得及躲避。


" {) c9 u' l- q) ?6 w我记得特别清楚，就是在那个时候，他出现了，慢慢悠悠的晃过了正在滔滔
不绝的老陈，向门口走去。
9 x; K5 o  ]/ E+ T

# u3 n6 n7 @# x7 |9 f$ W9 V4 O3 p

! P3 J# m& v) j6 |6 p/ j0 z  W
9 Z2 b, L. \9 T# e0 `" H8 |) q

4 X1 M6 Z+ Q0 v# D1 f. m
! c( R# F; `$ R  q) b$ G
# l+ I9 U/ c3 C' E( O- r
1 ?* ]+ n, |# d
8 b# m2 X) g! |2 a# B9 Y4 A9 p8 _
8 Y/ w  e& T" s' [3 r“给我站住！！”老陈扭头一声大喊，“你是谁啊，衣服怎么穿的？”
: e5 E4 B( B7 E教室里也隐隐传来窃窃私语声。
“这人谁啊？这么拽？”
“啊，该不会是……”
老陈愤怒的声音继续传来，“说你呢，你爸妈把你生成聋子了？！”
9 w$ ^6 c, r$ `“啪”老陈手里的书再次挥起，拍在了他的头上，“转过身来！”
“我爸……”平静的男声，平静的让人感到冷，“我爸怎么了，老师？”
3 \: k' a8 N$ Z“景轩，是你啊。啊，怎么叫你也不答话啊……”，老陈一脸尴尬。
0 l4 e' e. d; D“啊！他就是齐景轩！就是那个教育局局长的儿子！”花生悄悄探过头来对我说。
) v' ~0 h; B+ ]9 q# q# s- i“他不是应该毕业了吗？”我疑惑。
; K* e2 N2 V2 @9 r! _6 h8 A, v“他去年的会考没通过，没有高考资格，就留级了。校方说啊，他是生病没参加考试，不过有人说，其实是他在考场上把给卷子撕了。超帅啊！”花生一脸崇拜。
: x) H$ l1 `" _) |" Q“知道了啦……”我无奈。
% n. f1 s0 y* W" ]2 [没有奇装异服，没有染发，没有戴任何奇怪的饰物。齐景轩的打扮其实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，但他就是显得那么特别。在他的身上，从头到脚都汹涌着一股我们当时完全无法理解的气息。
我第一次看到花生，像崇拜我玩格斗游戏的技术一样崇拜一个人。男生莫名其妙的好斗本能，让我对那个不羁的背影有了深刻的印象。
2 i8 l/ W* v+ b4 S“你坐后排看不见黑板就跟我反应，下次穿校服要穿好哦。”老陈讪讪的说着，“对了，回家记得帮我向你爸问好。”
' |: f; O/ u0 |+ |/ M“那老师，也帮我像你爸问好。”齐景轩还是以那种平淡的语气说着，好像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里的不敬口气，“还有你妈、你老婆……反正，就是问候你全家了。”
+ r* [& D" m+ G' \; i+ y2 I+ @2 Z+ d在他爆出这句让人惊诧的话之后，整个教室鸦雀无声。
4 o- H- q0 N4 ?' T班主任老陈的脸在抽搐，但是更让我在意的是，我似乎看到姚哲恬的脸上，掠过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。
“扑哧……”花生小声的笑了出来。
4 l/ I/ ^0 N# x  }强忍的老陈此刻仿佛练就了一双顺风耳，清晰的听到了这一声嗤笑。
“啪！”花生的脑袋又挨了揍，老陈咆哮道，“笑什么笑，还不快进教室！”
1 m0 _* K% \6 o4 e- W" f6 s' k教室里，安静的沉闷，大家都低头心不在焉的看着书，我在纸上一笔一笔的画，只有老陈在讲台上不停的说着。
) U. t, x6 K9 t: Y  p“总之，高三了，高考是最重要的事，其他的你们不要多想。好了，下面来分配一下班级的其他事务，黑板报还是李响和王安负责。”老陈作着最后的安排。
8 e8 b2 o% E" M3 p3 I# f5 {“老师，我爸说高三不让我出板报了，耽误学习……”
- q0 [% p% S8 w+ q1 z. v+ O“老师，我也不能……”
; W+ k  b+ ~4 y6 e8 p$ F8 V( ~他们两个突然站了起来说道。
/ |6 p" B5 L% V2 {; s- N老陈瞬间咆哮，“你们怎么！一点班级荣誉都没有？！”
2 D6 Q. I" I! T* l. a“老师你刚才说高考最重要的……”，小声的辩解。
2 j( a7 O5 b, `





8 {8 p! Y  X6 ]' t7 ~
- _9 l2 N# w* n2 d! _6 O
, S" I5 v' b( _/ r+ u) U
! T- }4 D7 u! Q7 U- s
6 v. H5 i# S$ H# S' I2 @8 X


3 m/ l" n4 \( g6 p


5 b; }: G7 u4 |

虽然按照惯例，我知道会有人成为老陈自相矛盾的言语的牺牲品，但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，会是我和哲恬。心存的不仅仅是紧张，还有一丝淡淡的喜悦，或许，还要留一份感激给老陈。
* q8 ~) R4 _* N/ |“屠小意，你既然那么喜欢画小人，就为班级做点贡献。而姚哲恬，你是班上的文艺委员，班干部必须负起责任，你们两个一起出。黑板报是班级的脸面，这个学年的班级荣誉就交给你们了。”老陈猛然转向我们说道。
“好的，老师……”
“好的。”
* n% U4 q  G) _6 i我有些迟疑，而姚哲恬的回答就简单的多。
, c$ u9 E- k2 X& ?$ p放学了。
1 e* R& e1 H7 d原本下午放学的时光，总是会和《拳皇》的开场音乐有种莫名的联系，但是那天有了些不同。
1 v$ l6 O, c- L$ X" E: V/ M我和花生刚刚取出了车，正推着往外走。
“屠小意——”，舒缓的女生传来。
! x5 Q: r) N6 m0 @( g$ V7 e% S. ?我扭头看去，“姚……哲恬？”
; @; a" I: i  j0 W8 [2 `; _* X“差点追不上你了。”她拉住我的自行车后座，“我想和你聊一下黑板报的事情，确定一下我们的分工。”
“哦，好……”，我突然感到有了些不知所措。
  Z* W+ t' J8 f0 Z( p7 G/ @4 t“喂，小意，我先走了啊。”花生一脸神秘的笑，冲我摆摆手。
而那时，我也许并没有太在意他的离去，因为我已经被姚哲恬那一刻的神态动作吸引了所有的心神。
/ {" o9 U+ [* E# i她气喘吁吁，拉住了我的单车后架，因为着急和奔跑显得绯红的脸颊，以及那个习惯性的，将鬓发掠向耳后的动作，原本那一刻，有太多值得我们去注意的细节。但是跟另一件事情比起来，这些却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，她叫了我的名字，姚哲恬第一次，单独叫住了我。
我推着单车走在铺满石板的路上，姚哲恬走在我的另一边，“嗯？原来屠小意你的画画得很好嘛，怎么跟你同班两年多，好像的没见过你的画呢？”
- b$ _7 n* C  a我有些不敢去看她，眼睛看着前方回答，“我都是自己乱画着玩的啦。”
4 f: M) C6 b: C9 W“那你是画哪种画的啊？国画，素描，还是水彩？”她继续追问。
“我画漫画……”
“哦……”
“姚哲恬，你平常看漫画吗？”我问她。
“我爸妈不太喜欢我看课外书，所以……”，她有些黯然。
6 b! [: t! a# Q气氛突然有些闷。
( C7 a# D$ C# C/ B# H* X“啊，对了！”我突然想起背包里放着的一本漫画，拿出来递给她，“就是这种，你要看看吗？其实还蛮有意思的……”
姚哲恬认真地翻着漫画，我则紧张地看着她，生怕她会露出厌恶的神情。
& t& v1 D, J: p& }# k“哧……”，突然她笑了出来，“这里好好笑。”
, v) N, E( G% o) H4 e“哪里？”我探头过去。
“漫画，画起来很难吧？“她突然问。
4 S+ `* f$ @! w: {# J“嗯，你也这么觉得吧？”一提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，我便不知道从哪里来了自信，之前的小心翼翼被一扫而光。
+ D4 }: s2 X$ k9 A- J; ?4 e
5 N: p# D( H! `+ i6 e0 S9 W


/ `) |" x9 ^* N2 }" s" l

& [5 s- R6 z/ S! d& r3 J6 k6 n0 \


) e4 ]0 D# P# O0 J  o9 d/ a) O% J


“其实，当我第一次看到一本书有那么多画画得时候，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，而且居然全套那么多本都是这样！我想着怎么可能是人画的出来的，肯定是机器印出来的吧。”
- i, {) q1 p( N2 y7 _1 _“啊，原来不是吗？”
2 I5 Q8 V3 f8 d( C1 e) J5 o2 R+ |“怎么可能呢？你居然也这么认为，哈哈！”
夕阳下，我们的影子在小巷的尽头，被拉得又瘦又长，我似乎想把这一小段放学归途的时间，延续的再久一些。
0 K3 d0 _) C1 ^/ h. J这是我第一次，和姚哲恬走得那么近。
铛铛铛——
' P) c7 m' G. W* V; O+ e  U6 g  `火车经过的声音响起。原来不知不觉间，我们已经走到了小城的火车站附近。
2 i+ I: q# r1 ~“当我知道原来漫画是人一笔笔画出来的时候，我就想，说不定我也可以吧。所以我就在那时候决定了，以后要当一个漫画家，画出让人感动的漫画！”我想那个时候的我眼睛一定是发亮的吧，因为我看到了姚哲恬嘴角鼓励的微笑。
“哈！屠小意，你是想当漫画家啊？”
“不，没有啦，我只是随便想想，应该，不可能……”，我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不是啊，其实……”
: x" p  m& H+ Q6 w. N" K8 Z7 F呜——
火车的鸣笛响起，姚哲恬的声音突然被掩盖了，嘈杂声里我只看见了她的嘴唇在动，却并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
. t6 G' J9 u: M3 v“什么？没听到，”我喊道。
2 t2 ~9 Z  u$ c! S0 \/ K- C“我是说……”姚哲恬突然靠近了我，嘴巴凑近了我的耳边，我感觉她的脸庞触到了我的头发，一片嘈杂声里我却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心跳，“小意，你知道自己想做什么，这样真好。”
火车驶过，带着水蒸气的暖风吹动着她的校服，哲恬瘦小的身形轮廓，第一次从宽大的校服里显露出来。轻盈的发丝，在风里摇曳成各种姿态。
7 u" b& w2 w3 X7 {# n然后，对于我。
那抹天光就是那个斜阳浅照的傍晚，那个古旧的铁路道口，那个名叫姚哲恬的女孩子，贴近我的那一瞬间。
; n* Y$ c! A) S记得她嘴里吐出的温暖湿润的气息，记得那不过0.1秒的碰触，以及，那只属于女孩子的柔软。直到现在，我都能清楚的回忆起，夹杂在风里掠过我耳边的每一个字。
; k0 A" o5 S; w7 q每个沉睡的少年都好像一只雏翼的鸟，当蒙在生命里的黑布被掀起一角，露出一抹刺眼的天光。
" M: {4 g$ o$ m- e, m# o+ o% C青春，于是被惊醒了。
3 F. |+ n7 I* ?( t: _“我去乘公交车了，明天见。”姚哲恬挥挥手跟我告别。
1 g( M# }3 _$ U3 Y“哦。”我应着，思绪却还没有回到脑海里。
8 B# o5 P4 h% p2 x9 J- @2 [在那一刻，我知道我，”喜欢“上了一个人。
- V/ H/ c) y* ^. {不是“爱”，而是那种被称为“喜欢”的情感，它干净简单，却格外动人。
. ]/ j# T8 c: I# y在很多年以后，我才发现它远比“爱”要珍贵。因为之后我会遇见很多次“爱”，但是“喜欢”的心情，我却再也没有拥有过了。
6 _1 y% O# |/ O0 Q( ]因为“喜欢”，只会发生在某一段逝去的流年里，那时，我们都还年少。

& y3 P4 b  O0 J  o! `
. e( I; N7 v6 B6 A


* b$ E' u4 n. U1 H1 x

$ ^5 {0 ~, x+ y; H) i" }* [
3 `# P7 x: r, _/ M
- z' T! [1 m3 ]; [9 \( J$ C
1 {# d5 H3 u5 R. K- g/ A' U


9 h6 ~9 ^! m1 C; A! U. d% Y


* U6 u) [: O1 S) h* z2 ~3 @: N

) r. k+ S2 f/ H! g/ z5 }咔嗒！
我在单车上哼着歌，穿过了那些熟悉的小巷，终于回到了家。
“贝贝，跟上哦！”我带着贝贝去了离家不远的那个山坡，在那里可以鸟瞰整个小城，似乎这些熟悉的景色，也因为心情的愉快而变得明亮了许多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
- l, b- U3 l, c. w- [“汪！”
为一朵花欢喜，为一场雨惆怅，为一个人心动。
不需要太多言语，一个眼神交汇，一次指尖轻触。
1 z+ q/ n8 u. f# S5 @6 O渴慕、萌动、暧昧、诚惶诚恐……
青春，因喜欢你而开始。
6 `# Q0 ^. O. h) z